知识点概述
“替代”（Substitution）和“互补”（Complementarity）是经济学中用以分析计算机技术对劳动力市场影响的核心理论框架。替代指的是计算机或自动化技术接管并执行过去由人类完成的工作任务；互补则指计算机技术增强了人类执行特定任务的能力，提高了人类劳动者的生产力和价值。理解这两个概念是把握“新劳动分工”本质的关键。
教材原文
In the language of economics, computers substituted for the Liffe traders’ market-making and complemented Saltz’s diagnostic skills.
…A task that can be fully described by rules is a strong candidate for computer substitution. By contrast, computers can recognize patterns only in fairly restricted situations… Jobs that require complex pattern recognition remain a largely human domain. But… computers can complement humans by providing large volumes of information at low cost—a GPS navigation system for the truck driver, an echocardiograph for Stephen Saltz.
详细解释
这一理论框架将计算机对工作的影响从“是否需要人类”的简单二分法，转变为对工作“任务”性质的精细分析。
替代 (Substitution)
- 作用对象：主要作用于那些可以被清晰的规则所描述的常规性任务（Routine Tasks）。这包括：
- 常规认知任务：如记账、数据录入、文件归档、处理标准化的客户订单等。
- 常规体力任务：如在生产线上重复拧螺丝、包装产品、安装标准部件等。
- 作用机制：计算机和机器人能够以远超人类的速度、精度和更低的成本来执行这些任务。
- 市场结果：导致专门从事这些常规任务的岗位需求量下降，相关从业者的议价能力和薪酬水平面临巨大压力。这是职业结构中空化现象中“中间层”塌陷的主要原因。
互补 (Complementarity)
- 作用对象：主要作用于那些依赖007-概念-模式识别、003-概念-专家思维和004-概念-复杂沟通的非常规性任务（Non-routine Tasks）。
- 作用机制：计算机成为人类专家的强大工具，通过以下方式增强其能力：
- 提供海量信息：如医生可以访问庞大的医疗数据库，研究人员可以利用在线期刊库。
- 强大的计算能力：如工程师使用计算机进行复杂的设计模拟（CAD），金融分析师建立复杂的数学模型。
- 增强感知与可视化：如医生通过超声心动图看到心脏内部结构，地质学家通过计算机模拟看到地底构造。
- 市场结果：极大地提升了从事这些非常规任务的劳动者的生产力和价值，从而增加了市场对这类高技能人才的需求，推高了他们的薪酬水平。
学习要点
- 分析单位是“任务”：计算机化的影响对象是工作中的具体“任务”，而非整个“职业”。一个职业通常包含多种任务，其中一些可能被替代，另一些则可能被互补。
- “规则化”是分水岭：判断一项任务倾向于被替代还是被互补，其关键标准是该任务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被“规则化”。
- 中空化的驱动力：“替代”效应主要冲击中等技能岗位，“互补”效应则主要惠及高技能岗位，二者的共同作用直接导致了劳动力市场的两极分化。
实践应用
- 法律行业：法律数据库和案例检索软件（互补）极大地增强了律师和法官研究案件的效率。但同时，一些标准合同的起草和文件审阅工作（替代）正开始被人工智能软件所取代。
- 新闻行业：自动化新闻写作软件（替代）已经可以撰写关于天气、体育赛果和股市行情等格式化的新闻报道。但需要深度调查、人物专访和敏锐洞察的评论性文章（互补），则更需要记者的专业能力，而计算机可以为他们提供强大的数据分析支持。
- 建筑设计：建筑师使用CAD软件（互补）可以轻松地绘制、修改和模拟建筑方案，极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但这并不能替代建筑师本人关于空间、美学和功能的创造性构想（专家思维）。
关联知识点
- 前置知识: 008-案例-Liffe交易员与Saltz医生
- 后续知识: 012-理论-五种任务类型, 010-方法-职业结构变迁分析